从写下策划方案的第一个字,到处理完成片的最后一帧画面,我在这段周期不足60天的“极限创作”过程着自己的潜力,以期将节目做得更好。节目播出后,我松了一口气,很难形容当时的那种感觉——那是一种平静的告别。从理论上来说,或许所有的创作活动都可以终止于某种“至善”的境界,那种境界可能让许多人向往,但我更享受身心俱进的运思与实现过程;这段过程其实极为艰苦,但其中的新奇与希望吸引着我,让我不断向前探索。
在我的印象中,蔡和森是一位天然具有墨家气质的青年革命者。他以一种近乎严酷的自我砥砺态度经历着清贫的生活,以一种近乎“无情”的理性剖析态度洞察着社会的症结,其行苦而其志专,在艰苦的环境中维持着一种葱茏的青年志气,以兼济天下为念,可谓人杰。
中国的早期布尔什维克中,多有推崇墨家之人;蔡和森研读过《墨子》,他在岳麓山脚的周家台子居住时,手边或许就有这本书。在进行现场拍摄时,演员手中拿的正是一本《墨子校释》;但因为这不是一个为大众所熟悉的细节,且我所写“墨子校释”四字的字体、笔趣、格式与当年的真实书本不尽一致,于是我在剪辑时将这个镜头放弃了。
在炎陵县下村乡学校的操场上,我盯着监视器检查镜头内容,身后密不透风地围着一群生龙活虎的孩子,他们挤挤挨挨,伸着脑袋都想看个究竟。
后来,因为拍摄机位发生了改变,我需要避开摄像机的视线,于是冲孩子们喊“我们把东西搬过去!”。人群中立时出来四五个小“跟班”,争先恐后地扶持着我所坐的小木箱向指定地点拥去;那时我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将军。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很新鲜,如果能够让他们也能参与进来,那份感受会比围观要生动得多。
下午一点多,我们刚刚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一五二团的军垦第一连旧址宿舍里吃过午饭。走到外边,太阳晒得人浑身发烫、眼前发黑、头皮冒油;刚刚咽下干面包的嗓子此时更加干燥,我觉得它都快要冒烟了。这时,我看到参与情境再现的那位女孩子已经换好了服装,一瞬间觉得这些事情都比较美好;晴空烈日,土屋白杨,要的就是这种与历史擦肩而过的恍然如晤的感觉。
(本文作者系湖南教育电视台、湖南教育融媒《为时代育新人》栏目执行制片人、资深编导 王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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